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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符号王国”里的“高级游戏”

        2018-06-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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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特警队”为“生命研究所”调查柚子丢失案;“ e幸福邮局”的邮递员为全园的师生送信、送报;手工社团接到来自深圳的大批量订单后,再给其他班级社团分类下订单,联合他们共同完成。……这些都发生在一所幼儿园,幼儿园的孩子们给许多参观者留下了“玩得高级”的印象。

这是一所把“自创符号”作为教改工具的幼儿园——绵阳市花园实验幼儿园。近年来,该幼儿园通过创设“儿童项目社团”,不断深化儿童自发游戏,借助“符号”打破社团之间界限,连通了各类游戏环境、材料与活动,开发出丰富的儿童符号活动。


通过符号工具,幼儿园办起了“银行”。

怎样瞄上了儿童“自创符号”?

5年前的一场改革中,花园实验幼儿园在活动中引进了多形式的自主游戏,强调教师在活动中观察儿童能动表现,追随儿童自身需求开展教学研究。幼儿园对儿童“自创符号”的研究由此缘起。

王燕被昵称为“符号之母”。她留意到,许多时候孩子想要表达,但语言能力不成熟,这时很多孩子就会画出各种各样的图形帮助自己表达。她甚至发现,集体活动中有孩子们用线条、图画、涂鸦、数字等不同的符号元素作了自己的记录。一次教研会上,王燕进行了分享,引发了全体教师的呼应,纷纷道出各自曾在儿童游戏与生活中目睹的大量符号行为。

“这些生动案例让我们开始聚焦、关注儿童符号行为,并在2014年春季学期针对本园儿童符号行为展开了调查。”园长何云竹说,调查显示,约53%的游戏区有儿童运用符号的痕迹,80%的儿童具有符号行为。“我们惊叹,儿童的符号行为已具有普遍性。既然儿童喜欢,何不利用符号作为改革工具,优化儿童自主游戏活动。”

但是,“自创符号”并没有那么简单。

教师易传凤在上绘本阅读山丘上的约会》时,孩子们对其中的邀请卡产生了浓厚兴趣,于是,她开始组织孩子们制作邀请卡。结果,孩子们的邀请卡只有自己认识,到第二天,连自己都不认识了。

让孩子的“符号”成为真正的符号

 

刘社长的任务交接单

木工社的刘社长要出去旅游,临走前,用符号写下了近期的工作任务,交给其中一位社员小宇。小宇接到这份任务交接单,很快读出了大致意思:刘社长让我们不能拿工具打小朋友,要把车子和笔筒修好。……

当记者迷茫地看着这份交接单时,何云竹解释道,孩子们真正实现符号交流也要经历一个复杂的过程。孩子们的“符号”成为真正的符号,要经历初创、解读、接受和修订几个环节。

“符号被一定范围认可的过程,一般需历经‘讨论——表决——推广——固化’的过程,其间涉及儿童的人际关系。”何云竹说,在接受环节,容易产生大量的符号公共化活动,例如,游戏区或社团LOGO征集、班级进区卡的设计与统一、幼儿园名字符号推广会等,大批量的班级、园级公用符号成为接受的“产物”。

随着儿童符号表征能力的提升,以及抽象思维的飞跃,他们会根据交流需要对原有符号进行修订,包括简化、组合、再造。

一次偶然的机会,5岁的曹博为参加了教师会议,老师们没想到他还认真地用线条、数字等做了一份会议记录。第二天,他兴奋地与同伴分享,可同伴纷纷表示看不懂。于是,他用具象的人形与桌子描绘了当天会议的场景。这一次,同伴们大致了解了他想要表达的事,但仍旧不是很明白。最后,他重新梳理了会议的场景,增加了会议桌、日期等元素,绘制出新的会议记录,同伴们终于能够准确解读出信息。

“自创符号”成自主游戏通关节点

对花园实验幼儿园的孩子们来说,自创符号不只停留在简单的交流辅助功能,它更成为了把区角活动、社团活动带向“高级”的通道。

“山丘上的约会”不只引起孩子们用符号制作邀请卡,还引发了“邀请卡——约会——邮局”的演变。

全班37个孩子各自用符号写了邀请卡,但各说各话,相互不懂,无法应邀。约会游戏玩不下去了。经过老师组织的讨论,大家确定要约定符号,这下大家读懂了邀请卡的内容。

但是,班上的小朋友东廷不仅没有收到邀请卡,自己送出去的3张邀请卡也没有任何回应。原本就内向的他更加郁闷。东廷妈妈向老师易传凤求助。在易传凤的引导下,孩子们给东廷写了应邀的回复卡,约会就此开始。东廷忙前忙后做好准备,招呼款待朋友,聚会很成功,东廷高兴坏了,又赶着做了好几张邀请卡。

“在后来的活动中,随着游戏的深化,我们从中看到了很多教育价值,东廷也发生了可喜的变化,喜欢与同伴交流,朋友越来越多。”易传凤说。

孩子们刚升入大班,就收到了东廷妈妈的一封感谢信。“没想到,这次来信竟然引发了孩子们的写信热潮。”易传凤说,当书信越来越多时,幼儿园顺势成立了“e幸福邮局”,生发出系列“邮局”游戏和许多符号学习、创设及运用的活动。孩子们写信寄信、设计信封、邮票、投递分发信件,活动越玩越大,从一个以班级为主的游戏演变为全园性活动。

经过两年的发展,“邮局”有了4大部门,14个岗位,形成了很多工作记录表,并且还在不断增加新业务,生成新的活动。

以上只是案例之一,生成自主游戏的案例在花园实验幼儿园还有很多。通过符号,幼儿园50多个项目社团之间形成了联结,俨然一个复杂的协作系统。

随着设计符号姓名、每日记录、亲子学习单等活动,符号还走进了家庭,形成了家园默契合作。同时,家长运用符号与儿童进行交流的方式、手段越来越娴熟和频繁。据了解,有的家长养成了用符号写日记的习惯,甚至还用符号签订亲子合同、约定。

 

家长和孩子的亲子约定

“自创符号”对儿童发展有什么作用?

在原创性改革的道路上,花园实验幼儿园也遭到一些质疑,其中最大的质疑是,儿童进入小学开始学习文字,自创符号将被丢弃,它对儿童发展有什么作用?

对此,何云竹表示,自创符号的意义远不只简单的工具价值,通过对两届已升入小学的儿童的调查,也证实了其深远意义。

“进入小学后,虽然儿童自创符号逐渐消失,但对儿童思维的影响将一直存在。经历了符号创设、概括的过程,儿童更能接受人类文化中的公共符号。”何云竹说,自创符号最大的价值是促进了儿童抽象思维的发展。

“符号使游戏活动更丰满,对推动儿童自主能力和社会性发展意义重大。”何云竹表示,儿童创设并运用符号的过程蕴含大量人际互动,促进儿童社会性发展。

“老师也从中获得了成长,能在更高的水平上应对儿童的自主方式。”何云竹说,幼儿园过去主要使用南京师大《幼儿园活动整合课程》的计划性教案。现在,老师们需要在活动中捕捉和生成教学活动,对老师的专业素养形成更大挑战。许多老师组织活动没问题,但不会观察和理论拔高,为此,幼儿园成立了园本专家工作室,帮助每一名老师成长。

范伶以前在某私立幼儿园工作过几年,是某次听了易传凤的演讲,对花园实验幼儿园的教学方式产生了极大兴趣,并最终成为了该园的一名老师。“以前更多是控制儿童,现在则是追随儿童,要更准确地读懂儿童。”范伶说。(何元凯)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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