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》

作者:塔拉·韦斯特弗

出版社:南海出版公司

原作名: Educated: A Memoir译

者:任爱红

出版日期:2019年10月

ISBN:9787544276986

■施崇伟

《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》创下出版界奇迹，上市第一周即登上《纽约时报》畅销榜。生于1986年的塔拉·韦斯特弗写下这本书前，几乎无人所知。但这部汇录了一个女孩成长和求学经历的传记，使塔拉被《时代周刊》评为2019年“年度影响力人物”。

塔拉的故事始于故乡的巴克峰。父亲经营一座垃圾废料场，母亲是草药师兼助产士。从童年开始，塔拉就被父亲的废料场和母亲制作酊剂和精油所控制。不上学、不就医，是父亲坚持的真理，但凡有不同的意见便是他眼中的“恶魔”。17岁时，受到哥哥的影响，塔拉选择了自学，考上了大学、读了研究生、获得了博士学位。她逃离了故乡的山峰，像飞鸟一样去寻求教育，找到自己真正信仰的山林。教育带给了她新思维以及新世界，一个无知蒙昧的平凡女孩突破种种阻碍，获得了独立自主的新生活。

这是一个女孩所经历的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疼痛，这也是一个女性在受教育之后得到了灵魂的救赎。除了塔拉，书中还有不少女性：外婆、母亲、姐姐、嫂嫂、同学……她们组成了“半边天”的群体。她们不同的身世、教育和观念，多维度折射出女性在自我、家庭、社会中的角色信息。

母亲是父亲的依附者，对于父亲固执和非正常的教育方式，她总是附和着。因为不接触现代医疗，没有医生，所以她不得不逐渐接受分娩的事实，成为一个女巫式的接生婆和治疗师，人生完全被控制。

当母亲说出“你是我的孩子，我本该好好保护你”时，我以为我看到了母性的光芒。但错了，母亲只是在塔拉面前顺着她往下说而已。她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受到暴力和羞辱，哪怕听到女儿在厕所挨打也无动于衷。面对女儿不止一次的求助，她只是默默地呆在一旁。作为一个女人，她是可悲的；作为一个母亲，她甚至是可恨的。她岂止是看客，俨然也是帮凶。

姐姐奥黛丽、嫂嫂埃米莉，生活在同一座大山，承受着相同的痛。她们原本可以反抗，可以勇敢站出来说“不”。她们也有过抗争与改变的念头，但因为洗脑环境已经造就，父母被塑造成绝对的权威。她们，走不出窠臼，就摆脱不了恐怖的日子。

母亲的母亲、住在山下的外婆却不是这样。书中有个细节：外婆叫塔拉去厕所后要用粉色的香皂洗手，当塔拉不明白为何要这样的时候，外婆说，我没有这样教过你母亲！在外婆的葬礼上，舅父、姨妈们的回忆才让塔拉明白，女人，是可以为自己作主的。

这本书这样结尾：“你可以用很多说法称呼这个自我：转变，蜕变，虚伪，背叛。而我称之为：教育。”于是，读者很容易理解为塔拉“飞往你的山”的力量来自于教育。但外婆和姨妈的事例佐证，我认为更重要的是“自己”，解决这个困局的唯一办法，是受害者的反抗，哪怕它很艰难。

书中有一个情节，塔拉一家曾救助过一只野生猫头鹰。这个受伤的野性生灵发现自己被囚禁，拼命拍打翅膀，险些致死，于是，他们只好将它放生。塔拉的父亲说：它和大山在一起比和我们在一起更好，它不属于这里。这段文字似乎是塔拉对自身处境的诠释：她身在剑桥，童年的独特经历让一个她属于那座大山，因而与周边的人格格不入，但另一个她是飞鸟，她要逃离父亲的囚笼飞往自己的山。她就是那只猫头鹰。

萧伯纳在《卖花女》中说过：“决定你是谁的最强大因素来自于你的内心。”《哈姆雷特》里说：“女人啊，你的名字叫弱者！”现在，女人啊，用觉醒、独立和勇敢给自己换一个名字吧！